这是延续数百年的武夷山采茶祭祀,每年春茶开采之时,茶农供祭茶神,高喊:“茶发芽!茶发芽!”祈求神灵保佑武夷岩茶丰收、甘醇。5月,武夷山天心岩茶村,空气中弥漫着茶叶发酵的香气。岩茶村几乎每家都忙着制茶,而这在十多年前可见不到。
焙干后的毛茶,经过女工精挑,就可以上市了。或许只有这一步离不开手工制作。
5月,武夷山天心岩茶村,空气中弥漫着茶叶发酵的香气。岩茶村几乎每家都忙着制茶,而这在十多年前可见不到。
老茶农吴煊海家也不例外。
吴伯13岁开始种茶、制茶,是村里出名的焙师傅,几乎见证了近百年岩茶的兴衰沉浮。他说,小时候听外公讲,抗日战争前,好的武夷水仙得30块大洋一斤,几乎要半个家产,大家连包茶的纸都拿来泡着喝。但打他做茶起,似乎就没见过这么好的光景,直到这几年。
计划经济时期自不必说,就是上世纪90年代茶叶市场刚放开时,岩茶还是背出去卖都卖不动。当时,吴伯做导游的女儿菊仙听说香港人喜欢喝武夷岩茶,便背着 100斤岩茶闯深圳,可跑了3天没卖出一斤,因为在那没人听说过“武夷岩茶”。后来一个茶老板试探地问她:“听说你们那有一种茶叫‘大红袍’,好茶,你有 吗?那个我们要!”“大红袍”不就是武夷岩茶吗?改个名,菊仙的茶以高出原来3倍的价钱卖出了10斤,一下赚了600元!这让吴伯觉得,武夷岩茶的春天回 来了。近两年,武夷岩茶价格更是水涨船高,而且再贵都有人上门求茶。
为了扩大产能,茶农们越来越多地用机器制茶,摇青、揉青、焙火,几 乎都是机器代劳。生意是做大了,可吴伯却有说不出的失落,总觉得机器做的茶少了那个味。碰到好的茶青,他还坚持手工制茶。这是极耗体力的活儿,光手工摇 青,就费了半天工夫,炒青时双手在烧热的铁锅里炒得通红。
不少年轻人都吃不了苦,而且一天下来,也不过制出区区几斤的茶。所以,现在岩茶村连手工制茶的工具都难找了。
吴伯想不明白:是不是这世界诱惑太多。今年开山采茶前,他特地带上女儿,来到自家茶山开山喊山。吴伯的儿女都跟着他学做茶,他说,希望自己老了以后,儿女能继承这手艺,把那些几乎被遗忘了的传统传承下去。